AU:假如瓦坎达真是一个全是农民的贫困国,没有啥酷炫的黑科技。

所有内容都是我胡编乱造的,不喜别踢我。。。

1. 国王的葬礼

一个宁静的夏夜,月亮躲在乌云的影子里,鸣虫被露水打湿了羽翅不再讲话,远方隐隐传来土炮与鸣锣的声响,人们从凉榻上惊醒过来,静静地听着,某种心底的隐忧缠绕在了舌尖,但没有人敢于把它说出口,生怕讲出口的言语变成了真实。炮声愈来愈大,隆隆作响,几声哀号飘荡在夜空中,有人去世了,随后报丧的呼喊印证了人们的猜想,“我们向你致敬——!我们向你致敬——!呜嗳——当你去往祖先的草原,你驰骋捕猎,你安睡歇息——呜嗳咿呀——”咚咚的鼓声从远方响起,夹杂着无数手杖敲地的声音,“我们的武士,我们的国王,你骑上无暇的种马,穿过天门,为我们打开祖灵的通道,咿呜咿呜……”

 

在这个宁静的夏夜,瓦坎达国王特查卡去世了。关于他身体欠佳的传闻像头顶恼人的乌鸦,在各个氏族村子里盘桓了许久,人们寄希望于祭司神奇的巫药可以拯救国王的健康,但这位人民敬重的领袖依然离开了。这是黑豹神的意志,她召唤她的猎手去往祖先的草原,祭司的神力无法阻止。

 

尽管国王的离去是人们意料中的事,但丝毫没有减弱人们的哀痛,清晨的露水还没有在草叶上干透,头顶着竹篓水罐的妇女和肩扛着羊皮袋子的男人已经出现在了王宫的红泥墙外,还有很多边远村子的人正在赶来的路上,他们要穿过森林小径,渡过奔腾的大河,所以他们是顶着稀疏的星星起床动身的。

 

特查卡生前是个骁勇的武士,也是一个伟大的国王,他保卫了自己的子民,维护了瓦坎达的传统,所以所有氏族的人都来参加他的葬礼。他值得一个辉煌的仪式,葬礼要在晚上进行,年轻的战士们好点燃火把,在激昂的鼓点中照亮国王离去的路。

 

葬礼在国王首席侍从官祖厉的主持下进行,很多年来,他一直是特查卡国王最为信赖亲厚的左膀右臂,在他生前与他一同分享权柄和富贵尊荣,现在国王骑着洁白的骏马已经向着祖灵的草原出发了,祖厉有责任陪护他走完最后的路。人们对着祖厉投去敬佩的目光,“勇敢的侍从啊,忠诚的朋友!”

 

神情哀痛的侍从官身边站着拉曼达王后,作为国王唯一的妻子,她一直享有崇高的地位和人民的敬意,作为战士的妻子,她不能展露软弱,作为国王的妻子,她不能像寻常女人那样跌坐在泥土中,岔开双腿拍打地面,哀哭地母为何要狠心收走她的挚爱。她在鼓声与妇女的吟唱中抿紧嘴唇,她的眼泪早在国王病中的日夜中暗自流干了。

 

瓦坎达的人们分列在道路的两旁,注视着葬礼的队伍行进,心中不约而同地想着:我们的王子,我们年轻的特查拉王子,他现在怎么样啦。失去了父亲的年轻战士啊,他要背负起国王的责任。

 

老树会为了把汁液灌注给幼芽而让自己干枯,狮王的离开,是为了让位于更锋利的爪子和牙齿,这是草原与森林共同的法则。对于瓦坎达的未来,人们心中并没有疑惑,特查卡国王虽然拥有如此之多的财富尊荣,但他终其一生只忠于他少年时代所娶的妻子,王后为他生育了一子一女,瓦坎达的王室继承将没有悬念。特查拉王子在瓦坎达长大,他经常离开王宫,到村庄和猎场去,他的身手敏捷如猫子,他的谦虚稳重让部族的长老们敬重,他的笑容让待嫁的少女欢喜,所有的瓦坎达人都认识他,喜爱他。现在王子失去了父亲,他一定满心悲痛,人们默默地想着,想要快些看到他,安慰他。

 

衰老的太阳落下时,新生的旭日不能去观看,特查拉王子没在葬礼上出现,他把自己关在神圣屋里,神灵的面具和雕像陪伴着他。这种规定的确不合人情,但它是瓦坎达传统的一部分,至于为何要阻止一位悲痛的儿子在父亲的葬礼上出现,大概是为了维护未来王者的尊严,不想让民众看到他垂泪软弱的样子。

 

国王得到安葬,夜已深,远来的民众到王宫附近村子的亲戚家去借住,他们不想错过接下来几天的宗教仪式和新王的登基。家家户户红亮的灶火在黑夜中燃起,一个个光点在漆黑的大地上莹莹地勾勒出这些泥巴与棕榈搭建的村寨轮廓,壮观而静谧。

 

继位挑战仪式在三天的祭礼后进行,人们在集会地围成了一个嘈杂的圈,受尊敬的长者和部落首领有高处的专门位子,鼓手们也有自己的位子,他们敲打着激烈的鼓点,手掌翻飞好似鼓面是灼热的火炭——起来呀战斗!起来呀战斗!男人们低声随着鼓声喊着号子,要把悲痛丧气从人们的心头赶走。妇女们往前挤,想要争到前排的位置,人群的圈子不停地向里缩小了,全靠维持秩序的人不停地用棕榈叶大力拍打着地面,被打到脚面的男人女人们纷纷向后让开。朵拉侍卫队入场了,她们的头发剃得干干净净的,裹着鲜艳的披巾,手持锋利的长矛,她们分散开站在了人圈里侧的边缘,嘈杂的人群安静了,没人想要惹恼一个侍卫队的女战士。

 

接着一个青年男子入场了,他上半身赤裸,露出健美结实的身躯,他在场中站定,微微仰头,迎接着四处审视的目光。人群在短暂安静后爆发出了欢呼。

 

人们终于见到了心心念念的王子,我们的特查拉,他瘦了,失去父亲让他食不下咽,但他的神情是坚韧的,好似一只骄傲的豹。

 

祖厉站在高处主持这次仪式,作为先王的重臣,他某种程度上代言了他的权威。按照瓦坎达的传统,一个继位的国王必须接受来自与自己同血缘的王室成员和四个部落的挑战并胜出,这种强者为王的思想一直团结着瓦坎达。只有最强的战士,才可以承担黑豹的头衔。

 

当祖厉高声发问时,各个部落的首领面带微笑,依次放弃了挑战的权力。所有的年轻人都在摔跤场上和特查拉一同挥洒过汗水,见识过年轻王子的能耐,他的身手好似猫子,没人能使他的脊背着地,他的力气好似公牛,多么高大的武士也会被他撂倒。在那些欢乐的摔跤节日上,人们像雷鸣一样欢呼他的胜利,羞涩着微笑的王子被拥护者们抬离地面,举在肩膀上,妇女们拍着手唱道:

“谁是我们年轻的王子,

  特查拉是我们年轻的王子。

  他打倒过一百个人吗?

  他打倒过四百个人。

  他打倒过一百只猫吗?

  他打倒过四百只猫。

  为我们战斗吧,为我们战斗……”

 

没有挑战者,祖厉手举已故国王的木雕面具,向全场高声宣布了新王的诞生。象征王权的豹牙项链戴到了特查拉脖子上,人群欢呼着向年轻的国王致意,笛子呜呜,人们跺着脚唱起歌来:

“让特查拉来做我们的王吧,我们满心欢喜。

  让特查拉成为新的黑豹吧,我们满心欢喜。

  假如谁背叛今日的决定,就只配吃残羹剩饭。

  假如谁反悔今日的决定,那他就不是个男子。”

 

 

 

 

 

 

 

 

2. 年轻的国王

对于一个好人来说,当国王很艰难。

 

特查拉并不欠缺王者的仁慈,可以说,他的仁慈与善良丰盈到可怕。

成为国王意味着他从父亲的庇护下独立出来,他要做一些决定,而这些决定的后果是巨大的。

 

作为一个文明古国,瓦坎达拥有悠久的传统,人们也因为自身的传统未被外界玷污而自豪,尤其是当周边的民族与部落一个个背弃了自己的祖先与神灵,皈依了白人经书里的神,由白人来指引他们该如何生活,瓦坎达人对于自身传统的看重就多了另一层意味,“你维护了你的祖灵,就意味着你不是白鬼的奴隶。”特查拉的父亲就是一个坚定的瓦坎达维护者,他生在一个不好的年代,面临着祖辈们都不曾面对的外界剧烈变化与挑战,但他坚定地挺住了瓦坎达的原则,是男人中的男人,他对自己的孩子,也强调这种思想的教导——首先要明白你将是瓦坎达的王,维护瓦坎达的传统与安宁是首位的。

 

一切遵循祖先的指引,瓦坎达传承久远的历史会造成这样的结果,一个国王会发现有一万条规矩捆绑在身,他几乎不需要去做什么事了,所谓“第一个国王说什么都是对的,第一百个国王说什么都是错的。

 

瓦坎达或许需要一个改革,但这句话必须得由最讨人厌的猫头鹰来说。

 

现在,当欢乐的笛声与鼓声响起,王宫里摆上了丰厚的宴席,各部落的长者坐满了厅堂,年轻的国王发觉自己面临了继位以来的一个挑战。

 

今天这场筵席要招待的主角并不是瓦坎达的国王,而是前任国王亲厚的侍从官祖厉,当今夜的享乐结束,他将追随逝去国王的脚步,陪他前往祖先的草原。

 

瓦坎达人认为生命并不为死亡所毁灭,只是一个神秘而又看不见终点的旅程,在另一个世界的国王们依然对今世具有巨大的影响力,他们化身为半神灵的黑豹,栖息在祖灵草原的金合欢树上。祭司和国王可以通过饮用一种神秘珍贵的“心形草”汁液,通过幻境到达那里,和祖先们作短暂的交流。这就是为何他们对彼岸世界的存在深信不疑。

 

特查拉知道瓦坎达有这项传统,但今天早些时候,父亲的其他侍从宰杀了他生前钟爱的猎犬和骏马,抬到到闹市中接受人们对国王的祈祷,他才切实感受到“那件事”即将发生的焦躁。

 

作为父亲生前最亲近信任的人,祖厉一直看着特查拉长大,对年轻的黑豹来说,他就像自己的亲叔叔一样,他难以坐视这件事发生。

 

妇女们围着火堆拍着舞蹈,人们唱着歌颂忠诚的赞歌,祖厉盛装坐在自己的桌案前,新酿的棕榈酒、森林里的鲜果、拌着豆子的烤鱼任他享受,还有堆积如山的木薯糊糊,宫廷侍从为了今天宰杀了好几只公羊,把肉和汤盛在木碗里款待来宾。侍从官的牺牲对本民族的繁荣意义重大,他将继续生前辅佐国王的工作,保证国王走进彼岸的世界,好继续保佑他的子民。

 

即便身为国王,直接开口反对这件事也会遭遇想象不到的困难。时间在悄然流逝,特查拉在乐声中如坐针毡。祖厉自己是怎么想的?——他忍不住扭头看向年老侍从官的方向。祖厉放声大笑着痛饮美酒,眼神在兴奋与闪烁中摇摆。

 

他未必内心是完全坚定的!特查拉感到一阵窃喜,祖厉叔叔未必对人世便没有眷恋,我可以先劝服他,再想一个不折损他名誉的方法,取消这残忍的行为。

 

特查拉整了整肩上的披巾,起身向祖厉的座位走去,在他的身边亲厚地盘膝坐下,大厅外的人们在篝火狂欢,长老们正抽着旱烟彼此谈话,嘈杂中没人听得到他们的说话。

 

“向你致敬,我的孩子。”祖厉举起了兽角酒杯。

 

“谢谢您,”特查拉接过酒杯,为表尊敬,他低头抿了一口杯里的酒,又递还给祖厉。

 

祖厉把杯子里剩下的酒喝光了, 酒汁醇香又有劲儿,“这酒是一个会收割的人做出来的,” 他感慨道。

 

“我希望以后每年都送给您新割的棕榈酒。”特查拉顺势说道,“酒液是如此甘美,您的生命还没有到枯萎的时候。”

 

祖厉受过伤的左眼皮抖动了一下,“陛下,你是来考验我的决心的吗?我不是那种会在自己荣誉上吐唾沫的男人。”

 

“不——您对我好似半个父亲,我怎能……怎能眼见您走向死途?”

 

“作为瓦坎达的国王,你怎能用这样的话语来羞辱瓦坎达的传统……”祖厉的口舌结巴了下,“这些话就让它保留在你我之间吧,不论生者还是死者的世界,都不会有第三个人再听到它了。”

 

特查拉握住了老人的手,哀求他,“难道这世上的一切还不值得您眷恋么?”

 

“这是什么话,难道没有人告诉你,我是要去和我的朋友,我的主人相伴,难道你不相信我说的‘所有一切我都已深思熟虑’?我说了,我已细细思量。终我一生,为高贵的特查卡信赖,每棵树上最甜美多汁的果实都任我享用。我睁眼所见,我伸手所及,我心所欲,几乎未曾得到‘不’的答案。特查拉,你不是昨天才出生的婴儿,你知道这仪式所代表的意义,你知道我们死去的先王在中途心急如火地不断等待,然后发现自己被最亲爱的朋友背叛了,这会给我们的氏族带来多大的危害。你强留我活着,不仅是毁了我的生命,还毁了许多人的生命。”说完这些话,祖厉看向夜空,月亮仿佛已经吞吃得餍足,饱胀的肚腹散放着灼热的月光。

 

“在鼓声为我咚咚作响之时,”他看着那月亮说道,“我的灵魂将会抵达那神圣的通道。”

 

特查拉流下了眼泪,他知道他已无法挽回一个心存死志的人。

 

欢乐的筵席结束了,祖厉起身,最后一次交叉双臂向国王致意,他走出了宫殿,头戴面具身穿彩衣的祭司们跟在他身后,接着是各部落的长老和佩着弯刀的年轻人,妇女们站在道路两边轻声念诵着挽歌,“阿泪——阿泪——唉呀”。

 

特查拉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前去,他独坐在空荡的宫殿里,盯着院子里逐渐熄灭的篝火堆。

 

突然,鼓声从远方传来,遥远而清晰。它的节奏愈来愈快,越来越强,仿佛胸口中急切蹦跳的心脏,夜空中贪婪无厌的月亮。鼓声逐渐增强,戛然而止。片刻的沉默之后,一种新的节拍开始了,缓慢而宏亮。

 

特查拉抬起头望向远方,一切都结束了。

 

 

 

 

 

 

 

3. 外面来的人

祭祀事宜完全结束已经是一个月后了,期间来到王都附近的人们陆陆续续启程回到家乡去,他们带着一肚子的故事与见闻,打算回去讲给村子里的老人与孩子听,瓦坎达一代代的王,就这样活在他们的故事里。

 

边境部落首领瓦卡比是个寡言少语的男人,身披御寒的蓝色织毯,腰上永远佩着弯刀,他是个值得敬重的人,家族世代守护着瓦坎达的国境。这天他来到王宫向特查拉辞行离开,看到了国王眉宇间的愁闷,出于年少时便相识的情谊,他邀请新王离开王宫巡视边境,“到我的部落来做客吧,山风与牧草都想念您的到访。”

 

这是一个贴心的建议,远离王都让特查拉体会到些许放松,清凉干燥的高山草原略略缓释了他内心的愁闷,自父亲病重以来,这个心胸开阔的青年许久都不曾有过笑容。

 

 

这一天特查拉坐在屋檐下制作木雕,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坚硬的乌木在他的削刀下总是能乖顺地变成各种动物的形象。随着脚边落下的木屑越来越多,一只大张着口咆哮的黑豹已经慢慢现出雏形,特查拉握住这只小小的豹子,不禁又回想起父亲给幼年的自己雕刻玩具的情景,难免神伤,这件琐事便再也进行不下去。他叹了口气,把这件未完成的小家伙顺手搁在了门廊上。

 

不远处村子里的女人正蹲在土灶前搅动锅里的酸奶,她们注意到国王的目光,纷纷向他致意,特查拉对她们回以微笑。“呜——呜——”远处传来牛角被吹响的声音,有什么事发生了。特查拉收起了笑容,站起身来。一群在外面嬉闹的孩童呼啦啦地跑进了村子,小脚丫踩踏得地面尘土飞扬,迫使他们的母亲站起身护住锅子里的热奶,朝他们叱骂起来。

 

“外面来的人,外面来的人!”孩子们叫嚷着,急切地朝大人们宣扬着他们的消息,“抓到了一个外面来的人!”

 

“外面来的人”在瓦坎达是个不受欢迎的词儿,几乎可以等同于一句骂人的话了,不过从瓦坎达近几百年来和外来者打交道的历史看,这或许真有几分道理。

 

紧跟着孩子们的脚步跑来特查拉面前的是边境部落的两个战士,他们连披巾的系扣在奔跑中散开了都无暇系上。

 

在气喘吁吁地对着特查拉交叉双臂行礼后,他们报告:“国王陛下,哨兵抓到了一个闯入国境的外来者。”特查拉点头表示他已经明白了,示意他们把具体的情况说一下。

 

“我们在高山上的瞭望者发现一只带有圆轮的蓝灰色盒子朝边境的方向跑来,越来越近,然后瞭望者看到这巨大的盒子里其实装满了很多人,那盒子顶上摞着很多东西……”

 

由于长期隔绝的环境,瓦坎达语中并没有代表现代交通工具的词汇,特查拉从他的描述中很快明白他形容的是一辆长途旅行巴士。

 

“我们观察着它的行动,看它是否有侵犯边界的意图,但它在距离边界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停下了。有两个人从那盒子里出来了,其中一个爬到了盒子的顶上把一个大包丢了下去,然后盒子动起来,卷起很多尘土跑走了。留下的那个人拖起那只包裹,朝边界的方向走来。当他跨过边界之后,我们的战士冲上去,把他捉住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们。”特查拉示意两位战士可以去休息了。来者多半只是一个来探险的游客。

 

稍晚些时候,瓦卡比来见特查拉,“特查拉国王,今天我们逮到了一个闯入者,你最好来见一下这个人。”他挑了挑眉毛。

 

瓦卡比不会是一个无聊开玩笑的人,他从不浪费语言,于是特查拉跟着往边境上战士们的据点去了。

守在外面的年轻战士纷纷为国王让开道路,特查拉见到了那个被弯刀包围中的外乡人。

 

他不是一个白人,所以没遭受什么粗暴对待,他很年轻,留着脏辫,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的小眼镜,穿着牛仔夹克和防水裤,脚蹬一双高帮行军靴,正垂着头坐在自己的驼黄色帆布行李包上,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一个从白人国家来的时髦年轻人,突发奇想要来黑非洲玩探险吗?

 

特查拉用英语开口:“不用怕,你不会受到伤害,但恐怕我们得让你离开这里,瓦坎达一向不欢迎……”

 

听到他的声音,对方猛地抬起头来,这时特查拉才看清对方的脸,从镜片后面那双明亮的瞳仁里,某种熟悉的情感正在他的胸膛中涌动,年轻人对着他笑了起来,有点顽皮又狡猾的——记忆翻动出来,和现实对上了号——

 

“尼贾达卡!”特查拉惊喜地叫出了堂弟的名字,伸手拉他站起来。

他的兄弟则给了他一个美国式的拥抱,“你好呀堂哥,我也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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